一依度看文了吗

【加魔沙莩】英雄礼赞。

【英雄礼赞】(沙拉曼个人向,微沙莩、爱幸爱。)By-依°

 

*沙拉曼个人向,一个披着青年皮的老头子与世界告别的小故事。

*结局沙莩,微幸单箭头爱。没错就是《指情缘》把小爱虐的太苦逼了我来虐小幸【不。

*如果你接受得了沙子看着小莩把自己砍死(…)了这个设定后——虽然内容很少——请往下看。

 

*人类孤独的来到这个世界上,也会孤独的离开。在最后的最后,任何人只剩下自己一个。

  

a.

他是被时光所眷顾的人。

一向如此,人们总是乐意去这样形容一个把他们从黑暗中拯救出来的人。

虽然有些夸张,但事实上,这个带领人类再次把邪恶的魔族驱逐的伟人是有资格去接受如此礼赞的:被哭诉“无情”的天道并未在大贤者的身上留下时光的刻痕。

那火红的发丝在阳光下泛起明艳的柔光,勾勒出一道耀眼的金边。

他依然年轻、健壮,皮肤紧致富有生气,肤色冷质,和开始的开始没什么两样。

新生的孩子们都非常敬佩、尊重大贤者,甚至还有情窦初开的少女为那人温柔的笑意而羞红脸颊哩。

人类中最伟大的光之星魂大贤者,沙拉曼达·法尔此刻便是这样温和着讲解自己从少年以来就无比苦恼的晦涩咒语,把这份苦恼传递给孩子们,收获一片哀声。

“或许我该有点儿激动的。”沙拉曼想,可是胸腔里仍是一片平静。死亡的水— —没有过去,没有将来— —无波无澜。

 

b.

时间对于大贤者来说早已失去意义。沙拉曼在千万个重复日子中得出这样的结论。

这时他正在认真与一枚并不温顺的纽扣作斗争,打算去参加好友怜舟幸的葬礼。

类似的仪式沙拉曼早已熟悉:罗曼导师、云阳学长,甚至爱思拉、可莫奇。他眼睁睁地看着昔日的同窗好友腰背伛偻,直到白发苍苍,最终磕上诀别的双眼,眸子里再无半点星芒。

从最初的悲痛欲绝,到现在、哀戚却越发淡了。

或许是心脏早已麻木了也说不定。

红发贤者注视着黑白帘幕下人们饱含悲痛的众生,努力流泪却仍是徒劳。

 

怜舟幸在生命的最后一段日子里收了一个弟子,那是远离故乡的东方女人唯一一个后人与传承。

“老师…呜……老师。”花朵一样柔嫩的女孩跪趴在棺木上,火热的泪珠洒落,哭泣地宛如初生的孩子。她樱粉色的卷发湿漉漉地黏在两颊上,紫罗兰一样的美丽眼眸中充溢着湿润与哀伤。

“她是幸运的。”沙拉曼直视着死者画像上笑容温婉的东方脸孔— —这有点儿不太礼貌,但他仍想这样做。

 

他从未收徒,也没有后代,他不确定自己葬礼时会不会也有个人无比真诚地为他悲痛哭泣,这种认知让沙拉曼有些遗憾— —即使他确信自己曾经拯救过万千人的生命。

 

“如果可以,我想在死之前永远和小爱在一起,永远。”沙拉曼依稀还能回忆起说这话时怜舟幸的神色。

那年暮苍老的脸庞上笼罩着少女含情一般的憧憬,以及一层圣洁的光辉。

 

从回忆中走出来时,女孩的哭泣仍未停止,尚未变声的童音在凄厉的尖叫下锐可砭骨,如同啼血着质问死去的人:“您说要一直保护我的!!老师,我们一起— —”

一双腐烂到仅剩苍苍白骨的手扼住未亡人的喉咙,太过紧致使他难以呼吸。

“老师……您…请您不要离开我!……”

痛感甚至让沙拉曼在一瞬间以为,他可以得到解脱。

 

c.

可一切又在下一刻重新回来了,清风、哭泣与悲痛再次笼罩在沙拉曼的身畔,高度凝结的幻觉让沙拉曼想起怜舟幸俯首将亲手缝制的袍子边角上余下线头送至嘴角,贝齿轻轻咬断乌黑线绳时,崭新的代表院长身份的长袍铺洒在她胸前,像是一捧绽开的墨莲。

 

这样的场景发生在十年之前,或二十年,或者更早——自从那场旷世之战后他就已经失去感知时间的能力和记忆事物的力气。

 

“呐,小沙。”怜舟幸以一种朋友之间的亲近语气开口,然后便再不肯说话了。就在沙拉曼开始怀疑前一刻突然终止的话语是否发生过时,一阵过分尖锐的声音刺入耳道。

他分辨这怜舟幸的神情,很显然,绿发女子也没有意料到自己会这样说话。

很奇怪,至今沙拉曼也仍能清晰回忆起说话时怜舟幸的语气,这个以温柔而为人称道的女孩此刻正勇敢地抬头直视他长刘海后的眼。

 

“如果你要死了,你想要做什么呢,沙拉曼?”

 

d.

一生的时间太漫长了,对于人类来说。那些弥足珍贵的梦寐以求往往难以得到。

错过、难逢、诀别……所以大部分人只能退而求其次。

对于现在的大贤者,悠闲着走在学院的小径上——远离处理不尽的事物,拥有足以支撑他走动的力气— —是非常不同寻常的事。他甚至还没有穿过分厚重华美的贤者服饰,而是像任何一个普通平凡的少年一样混迹在、隐藏在迭起的人流中。

 

没有了魔族的世界是如此纯净而美丽,尤其是阳光柔和,温暖舒适的午后。

这份美丽能让人忘记很多东西,比如某些生命忧伤悲哀的逝去,某个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的死地。

 

不远处的教室里隐约传来对大贤者沙拉曼达·法尔不朽功绩的赞歌,孩子们用稚嫩的嗓音吟唱着对伟人的描摹。

他们歌颂他对人类对世界的崇高爱意,他们歌颂他从未谋面的故乡。

他们歌颂着他消灭邪恶时冲破黑暗宛如光芒。

可是。沙拉曼慢慢打量着自己惨白孱弱的手指。

他当然不会忘记自己是从死者血液里走出来的,就是这双手,沾染无尽脓浆。

 

e.

他朝所用尽一生竭尽全力保护的世界远远望去,目光尽头,夏天的镜湖闪烁着粼粼波光,那一团洁净的蔚蓝,是镶嵌在猫眼绿松石中的蓝色水晶。

那真的很美。沙拉曼无声着说。但……

他忽然想起尚且年幼的他生活数年的王城,繁荣昌盛的时候,满树樱花绽放成漫天粉色的云霞。

— —那是他少年时最心爱的风景,也将永远成为晦涩记忆里最美的珍藏。

枯涸多年的眼角忽然湿润起来。

 

f.

“我想再次与他重逢,回到过去相伴一生。”

 

g.

时光的眷恋什么都是骗人的。哪怕这个有着行将就木年纪的男人仍然拥有青年的外表,可身体深处的腐朽是无人能阻止的:迟到了数十年,他无可避免地衰弱。

沙拉曼此刻就躺在床板坚硬的床铺上,这一窝天地并不算太过舒适,可也算是陪伴他重拾记忆的后半生的习惯。

 

一股掺杂着死亡气息的冰冷在脚心开始蔓延,引起羸弱小腿的一阵阵痉挛,他开始撕心裂肺的咳嗽。

承载支撑世界力量的星魂之力数千载的时光让他逐渐拥有能够窥探未来的能力,他知道自己即将走向死亡,得以终了。

沙拉曼达·法尔努力像书中描述的那样回忆自己过分漫长也跌宕起伏的一生。

 

他想起自己最开始作为孩子,还能枕在女性老师柔软的膝上时,那群青发梢拂过脸颊带来的馨香甜味。

他想起仅有的短暂作为“恋人”的时候,莩兰蜷缩在自己怀中,他迷迷糊糊中发现了发丝掩盖下形状优雅的雪白脖颈上,一点身体主人都不曾发现的小痣。

他想起那层遮掩在苦难真相上的薄纱不曾揭开前,那段自己记忆混沌却无比幸福快乐的时光,充沛着欢声笑语,单纯着和孩子没什么两样。那时候滑溜溜的小蛇缠绕在自己的手臂上,发布着自己的吐槽。

 

“我从未后悔自己选择教导你这段路,”魔王以少年的姿态出现的声音唱歌一般好听,“我从未后悔过遇见你,那真的很好。”

 

此时,沙拉曼已经迷糊到无法感知身体触觉的存在了。他很冷,手脚冰凉,非常非常冷,却无力再移动自己添一床棉被。

 

h.

他感到缠绕在灵魂上的某些东西逐渐消逝,魔力、记忆,在不远的未来,这个归于纯净的灵魂将会以另一个名字重生在世界上。

一切失去控制的感觉太差劲了,引起死水一样的心境中一道道波浪。

沙拉曼以为在自己最后一段时间里还能回忆起一点儿快乐的记忆,可是他却回到自己囿于数十年的黑色梦境里。

 

和陪伴他最久的兔耳少女不同,高大英俊永远代表着力量的魔族之王于自己格外陌生。而这身体纤长瘦削的男子正以一种自己无力阻止的脆弱姿态立在不远的高地上。

重温过这现实梦境无数次的沙拉曼当然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他想要闭上眼睛,可是无法控制地凝视着逝者仍然目光尖锐有力的兽瞳。

昔日的恋人手里都拿着长剑,人类的贤者将要把它刺入万恶之源的心脏。而魔王却选择将仅剩的保护化作带走生命的匕首。

 

他看到莩兰乌多斯的头颅以自由落体的姿态决然滚落在地面上,洁白的发丝变的污浊,腥红的血液流淌浓浓一层。

以及一双至死都不曾闭上的眼。

郁金的颜色还能让自己联想起装点梦境许久的皎白月光。

在事后每每回忆,他的思绪都会有一瞬间的恍惚。他感到某些铭刻在灵魂里的东西,从胸腔中撕扯下来,不留余力。

混着骨,连着筋,还能分辨相连的血管。

他知道那是他的爱情,或者是旧时的自己。

死去的人身姿依然优美,甚至沾染些许薄如蝉翼的透彻美感。这让人很容易就联想到过去某些阳光温柔的王城午后,这人也是这样姿态悠然眯眼小憩。

他皮肤的质感仍然柔软,摸起来甚至还温热。

沙拉曼有些不受控制地后退。

多可怕呀。

 

i.

“我从未后悔过遇见你,那真的很好。”他还记得魔王在最后一刻这样说着,“我从不后悔自己的选择。可是如果可以,我希望不要再与你相遇。”

在风中消逝如同飘絮的是誓言与歌,此生最后出现的画面冰凌似的破碎。

 

人类大贤者沙拉曼达·法尔终于闭上眼睛,面容平静。

可是和史书中记述不相符合,他的最后念头并非关系人类、未来与和平。而是像任何一个普通人那样抱怨着。

我明明是被时光所抛弃的那一个。

 

End.

By-依°

*半架空式,与《加油大魔王》原著漫画不同情节如下:

1.沙莩二人在恢复记忆后很快进入了傻白甜秀恩爱无脑时光,以及剧情疯狂扯淡。

2.魔王贤者重归于好,两人关系很天真美好— —从未出现必须要杀死这类沉重的话题。

3.魔王未死亡。

【3400+】

_

我本来想插叙更多更多沙拉曼的回忆。用成长与成熟更深刻的描绘感情与远去的少年游。

我还想写可莫奇去接受责任,他绿莹莹的眼睛里逐渐平复的刺目光辉,他的疲惫,他的妻子与儿女,以及在他身边逐渐远去或者无法靠近的那个人。

以及,那个早已成为优秀国王的可莫奇,少年时的轮廓已经面目全非的肃穆老者,在伊库葬礼上抿紧嘴唇,矗立一夜不曾放松的身影。后来我要他大病一场,可他没有哭。

“我们已经没有泪水可流了,眼泪是给少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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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年少童言无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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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炸原号@一依度今天推文了吗
目前已成为卑微社畜,空闲的时间变少了!